"老板,来碗拌面,加个扁肉!"游客小王站在沙县小吃城门口吆喝,旁边本地大叔噗嗤笑出声:"后生仔,你这样点单,一看就是外行!"
老张头慢悠悠从巷子深处晃出来,手里转着俩核桃:"沙县人吃拌面,那得配烫嘴豆腐,三样凑齐才叫'一套'。你去村口老谢家,他家竹升面能弹断牙!"他眯着眼打量这个外地小伙,"要不要跟老头子去尝尝真家伙?"
泰宁古城青石板路上,李阿婆的蒸笼正冒着白烟。六点刚过,雾气还没散透,艾草粿的香气已经飘满整条街。"三块!咸的甜的?"卖豆腐脑的老李嗓门洪亮,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挑柴的汉子晃晃悠悠走过,扁担吱呀作响,这儿的时光像是被谁偷偷调慢了。
尤溪桂峰村的晒秋场上,黄婶子正翻动着辣椒。"城里人就知道拍照片,"她抓起一把红辣椒在手里掂量,"这玩意儿要晒到七分干,太干了没香味,太湿了放不住。"阳光透过辣椒串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,像极了老式胶片机的漏光效果。
将乐龙栖山的护林员老周踩着露水巡山,靴子陷在苔藓里发出咯吱声。"去年这儿发现野生穿山甲,"他压低声音,"现在走路都得踮着脚。"1500米海拔的原始森林里,阳光像筛子似的漏下来,照得菌子闪闪发亮。
大田济阳乡的黄阿公坐在门槛上扎稻草龙,稻草在他手里翻飞。"十二代了,"老人手上的动作没停,"现在年轻人?哼!"他朝村口快递点努努嘴,"都跑去送外卖喽!"稻草甩在石板上啪啪响,像是给这话打拍子。
沙县小吃城的老师傅揉着面团,胳膊上的肌肉跟着节奏跳动。"机器压的面?那叫面条吗?"他嗤之以鼻,"我们这儿的扁肉馅要用木槌捶打三百下,少一下都不够弹牙!"案板上的面粉扑簌簌落下,在阳光里跳着舞。
泰宁尚书第的戏台底下,郑大爷磕着瓜子等开场。"梅林戏周二四六下午三点,"他吐掉瓜子壳,"来晚了?站着看都轮不上你!"台上旦角的水袖甩出来,差点扫到前排观众的茶碗。
尤溪联合梯田的民宿老板娘指着远处的歪脖子树:"那些扛长枪短炮的,就知道挤观景台。"她眨眨眼,"往下走三百米,那棵树后面,拍出来跟神仙住的地方似的。"五月的梯田灌了水,像无数面镜子摔碎在山坡上。
暮色里的沙县老巷飘着卤鸭头的香味,油星子溅到游客的地图上,正好糊住了"厦门"两个字。巷子深处的收音机咿咿呀呀放着梅林戏,卖红菇的阿姐收拾着摊位:"急啥子嘛,明天再来咯!"
大田茶美人景区的星空帐篷亮起暖黄的灯,茶农老吴正在炒青。"我们这儿的茶,"他抓起一把茶叶闻了闻,"长在花岗岩缝里,喝起来带着石头味儿。"锅里的茶叶噼啪作响,像是也在附和这话。
将乐玉华洞的导游举着手电筒,光柱划过钟乳石:"徐霞客当年在这儿住了三天,"光斑停在一处石笋上,"看这个像不像老寿星?"洞顶的水滴落进暗河,叮咚声在溶洞里传出老远。
泰宁上青乡的桥灯节要开始了,年轻人扛着竹架在街上跑,纸扎的灯笼晃出一片暖光。"小时候最盼这个,"扎灯的老匠人眯着眼穿针,"现在?都举着手机拍抖音去喽!"他手里的鲤鱼灯突然亮起来,鳞片闪着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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