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十年后你必须和某人进行一场生死对决,你会选择哪种方式备战?
是现在就跑到他家门口,天天用大喇叭循环播放“我要打败你”,逼得他扔掉手机、推掉饭局,从此卧薪尝胆、疯狂训练,还是选择微笑着递上最甜的糖果和最舒服的躺椅,让他彻底沉浸在你营造的安逸中,直到你认为时机成熟,再悄无声息地抽走他身下的那把椅子?
这道选择题的答案,似乎连三岁小孩都明白,但在真实的世界里,在大国之间关乎未来的较量中,偏偏有人选了那个最不划算的答案。
最近两年,美国那些芯片巨头们的心情,恐怕比坐过山车还跌宕起伏。
前一秒还在为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贡献的巨额利润而举杯欢庆,后一秒就被自家的一纸禁令直接砸懵了圈。
英伟达的创始人黄仁勋,这位在人工智能领域呼风唤雨的“教父”级人物,在公开场合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跟华盛顿的政客们讲道理。
他在2023年接受英国《金融时报》的采访时,言辞恳切地警告,强行切断与中国市场的联系,将对美国科技行业造成“巨大的损害”。
他把话挑得很明白:中国市场占了我们整个行业三分之一的生意,你让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大的买家来填补窟窿?
我们没了这笔钱,拿什么去支撑高昂的研发费用、去保住技术上的领先地位?
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,这简直是在自断臂膀。
他的话音未落,英特尔、高通这些巨头的财务报表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馈。
雪片般的订单被取消,专门为中国市场定制的高端芯片在仓库里堆积如山,从炙手可危的香饽饽变成了无人问津的烫手山芋。
这滋味,就像一个果农辛辛苦苦种了一整片果园,眼看就要大丰收,却被村长一句话给拦住了:“不许卖给村里最大的那个客户!”果农看着满园熟透的果子烂在地里,那份心痛和无奈,又能向谁诉说呢?
这种“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”的操作,让一个远在西雅图、早已退休多年的“老狐狸”都觉得匪夷所思。
他就是比尔·盖茨。
盖茨这个人,做慈善是真金白银地往外掏,可一旦聊起商业竞争,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精明劲儿就怎么也藏不住。
他看着今天这出热闹的“封锁大戏”,心里恐怕正在琢磨:这帮后生晚辈,玩的都是我三十多年前就玩剩下的套路。
让我们把时光的指针拨回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,那个电脑还是稀罕物的年代。
当时中国的办公软件江湖,是金山WPS的天下,市场份额一度高达九成以上,说它是绝对的王者一点也不为过。
求伯君和他亲手打造的WPS,是那个时代所有中国程序员心中的一座丰碑。
然后,微软带着它的Windows和Office来了。
盖茨是怎么做的?
跟WPS正面硬碰硬地打价格战?
不,那太低级了,也太没效率了。
他玩了一手堪称“商业阳谋”的绝活。
一夜之间,几块钱一张的Windows 95和Office盗版光盘,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,洒满了中国大大小小的电脑城。
微软的法务部门嘴上天天喊着要严厉打击盗版,身体却很诚实,对个人用户的“免费学习”行为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完全不予追究。
这招“温水煮青蛙”的功夫简直是炉火纯青。
无数中国的学生和家庭用户,就在这个几乎零成本的环境里,熟悉了Word的操作界面,背熟了Excel的函数公式,养成了对微软全家桶根深蒂固的操作习惯。
当这批人十年后长大成人,走进职场,当他们所在的企业需要采购正版办公软件时,他们会向老板推荐什么?
答案不言而喻,当然是自己用得最顺手、最熟悉的那一套。
这时候,微软的销售团队才西装革履地登场,他们带着稳定可靠的正版系统和专业的售后服务,向中国的企业开出了不菲的价格。
企业老板们一看,员工都会用,能直接上手提高效率,系统也稳定可靠,一咬牙一跺脚,也就认了。
等金山的WPS反应过来,想要在Windows这个全新的平台下奋起直追时,用户的“肌肉记忆”和操作习惯已经被微软牢牢地锁定。
市场的天平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倾斜。
WPS的市场份额从曾经的九成断崖式下跌到不足一成,一代国产软件的骄傲,就这样黯然失色。
看明白了吗?
盖茨的策略核心就是:用几乎免费的诱饵去渗透和占领市场,用“习惯”这种最强大的力量去捆绑海量用户,最后再从那些有支付能力的企业客户身上,连本带利地收割回来。
现在,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美国当下的芯片禁令,你会发现,这跟盖茨的玩法简直是南辕北辙,完全是反着来的。
盖茨的策略是“请君入瓮”,想方设法让你用我的、爱上我的、最终离不开我。
而美国政客们的策略则是“拒之门外”,不让你用、不让你买,试图通过物理隔绝的方式把你活活憋死。
结果呢?
2023年下半年,一部华为Mate 60 Pro手机的横空出世,像一颗平地惊雷,炸响了全球的科技圈。
无数国外的评测机构和技术爱好者第一时间将它大卸八块,拆机报告清清楚楚地显示,里面那颗7纳米工艺的麒麟芯片,稳稳当当地向世界宣告:没有你,我一样能行!
这一声清脆的哨响,仿佛彻底打醒了那个曾经习惯了“造不如买,买不如租”的巨人。
从国家层面看,根据公开的企业信息,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三期股份有限公司已经注册成立,其注册资本高达惊人的3440亿元人民币。
这笔巨额资金将像精准滴灌的活水,源源不断地浇灌在芯片制造、设备研发这些最需要突破的“卡脖子”环节。
从产业层面看,中国的芯片设计公司数量已经突破了3200家。
在深圳、上海等地的芯片产业园里,生产线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,机器昼夜不停地运转。
北方华创的刻蚀机、中微公司的薄膜沉积设备,这些过去被国外巨头牢牢掌控的核心装备,国产化率正在一步一个脚印地攀升,从35%到50%,再到超过60%。
成千上万的工程师团队,正在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,夜以继日地啃下一块又一块技术的硬骨头。
美国的封锁,非但没有造成预想中的“技术休克”,反而阴差阳错地成了一剂最猛的强心针,硬生生把中国整个半导体产业逼上了一条过去虽然想走,但总是动力不足、缺乏紧迫感的道路——全产业链的自主可控。
其实,这种“封锁越狠,反弹越强”的剧本,在历史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。
最典型的例子,莫过于全球定位系统GPS和中国的北斗系统之间的故事。
曾几何时,美国的GPS系统独步全球,并且慷慨地向全世界免费开放民用信号。
但在1993年,著名的“银河号”事件中,美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控中国货轮载有违禁化学品,并在公海上突然关闭了该船所在海域的GPS服务,让“银河号”瞬间变成了在茫茫大海上失去方向的“瞎子”,漂泊了数十天。
那一刻的无助与屈辱,让中国深刻地认识到,将国家的安全命脉完全寄托在别人手里,是多么天真和危险。
正是这次刻骨铭心的刺激,直接催生了中国下定决心,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卫星导航系统。
从2000年第一颗北斗一号试验卫星成功发射,到2020年北斗三号全球卫星导航系统星座部署全面完成,整整二十年磨一剑。
如今的北斗,不仅能够与GPS在全球范围内分庭抗礼,在亚太等关键地区的定位精度、可靠性甚至更胜一筹。
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赛道,换了一批演员而已。
当年GPS的故事,正在今天的芯片领域几乎原封不动地重演一遍。
所以,也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比尔·盖茨会对媒体说出那句听起来扎心,却又无比实在的大实话:如果美国真的认为在未来的十年里会和中国发生军事冲突,那么现在最明智的做法,就应该是毫无限制地向中国出售最先进的芯片,让他们的通信系统、高端装备,全部建立在美国的技术和供应链之上。
这才是真正的“毒计”,也是一个顶级的商业战略家眼中,最符合逻辑、最致命的策略。
让你的对手沉浸在唾手可得的便利之中,用商业的惯性去消磨掉他自主研发的意志,用技术的依赖去加深对他的捆绑。
把整个供应链的缰绳,都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,等到最关键的那个历史时刻,再猛地一下勒紧,那才能真正做到一剑封喉,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。
可惜的是,政客们需要的往往不是长远的战略耐心,而是短期的选票和在民众面前展现出的“强硬”姿态。
他们急于在拳击场上展示肌肉,提前打出了那张本可以成为终极王牌的底牌,却忘了这场博弈的终点,远不止一个回合。
他们忘了,商业竞争的本质是争夺市场和用户,而国家博弈的最高境界,在于掌控规则和命脉。
美国亲手按下了这场追逐赛的快进键,然后惊愕地发现,对面那个曾经跟在身后的选手,已经有了和它并驾齐驱的实力和耐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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