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架漆黑的B2幽灵轰炸机低空掠过美军基地时，螺旋桨的轰鸣把草坪上的遮阳伞都掀得东倒西歪。特朗普特意安排了这个“欢迎节目”，因为就在两周前，同样的死神身影刚在德黑兰上空抖过威风。他站在普京身旁咧着嘴笑，活像马戏团里举着火圈的驯兽师，可惜笼子里关着的，似乎是驯兽师自己。
当沉重的会议室木门砰然关上，戏法就变了。
说好的一对一密谈，临时换成了三对三速战。俄乌战争这台绞肉机运转了整整三年半，在特朗普嘴里却成了“能速战速决的小麻烦”。结果这场世纪谈判仅仅耗掉180分钟，连顿商务午餐的时间都不如。当年奥巴马跟普京谈叙利亚危机还磨了五个半小时呢。工作人员端着咖啡杯还没焐热手，两路人马已经鱼贯而出。
“太成功了！满分十分！”特朗普红光满面地对着镜头比划。记者们伸着脖子等干货，他却神秘兮兮只抛出一句：“剩下几个小分歧……反正有好机会解决！”什么分歧？怎么解决？全成了黑箱作业。倒是他私下漏了底：“俄罗斯是个狠角色啊，至于乌克兰嘛……”后面的话被咳嗽声掐断了，够明白了。
乌克兰人听到这儿，后脊梁都发凉。美俄关起门谈乌东命运，泽连斯基只能在基辅等电话通知。这三年来流干了血的坚守，在特朗普嘴里轻飘飘变成“该同意美俄共识”。而所谓的共识，俄罗斯早就漫天要价无数次：克里米亚和顿巴斯四州打包送过来，这事就能翻篇。
欧洲人想起2014年就胃疼。当年乌克兰信了美国的邪，把1840颗核弹头当废铁拆了，换来一纸《布达佩斯备忘录》。结果克里米亚被生吞时，奥巴马光忙着印制裁文件。如今特朗普绝，直接让白宫官网把这纸历史文件都删了。现在他又开空头支票：“美国给乌克兰安全保证！”顿巴斯战壕里的士兵听了都想摔枪，当年信美国，国土丢，现在再信？
发布会场外，有抗议者把特朗普名字和脏话喷在招牌上，保安匆忙盖住那几个F打头的字母。这画面太像隐喻：某些人竭力遮掩的真相，全世界却都心知肚明。特朗普常吹24小时就能终结战争，还威胁乌克兰不接受条件就“二级制裁”。结果期限到了，他跑去和普京喝咖啡。刚谈完立刻调头逼基辅投降，变脸快过德州龙卷风。
此刻基辅决策层捏着三大底线像捏救命符：现有战线停火、不认俄占区法理、拿到真安全保证。可特朗普在记者面前拆台拆得欢实。有幕僚偷偷拍到他谈判笔记，在“乌克兰战略选择”旁边画了个巨大问号，敢情他连作业都没备就来考试？
欧盟各国大使馆彻夜亮灯。德法刚宣布要建快速反应部队，特朗普就当面认了俄罗斯势力范围。前脚逼盟友加军费，后脚把盟友地盘送人。巴黎报纸头版大标题：“马戏团到访，留下烂摊子”。
泽连斯基的电话总算在深夜响起。白宫战情室同步转接布鲁塞尔北约总部，三十国代表听着免提里特朗普滔滔不绝。他夸普京“真诚要和平”，夸自己“搞定九成问题”。当被追问剩下的一成怎么办，话筒传来翻纸的哗啦声：“哎，卢比奥国务卿明天启程去基辅……你们配合就好。”电话挂断的忙音像把钝刀，慢慢割着欧洲的心脏。
